“桑巴世界”无处不在
里约热内卢、圣保罗、巴伊亚、累西腓等巴西大城市每年都会举办狂欢节庆典。作为狂欢节的重头戏,桑巴在美国有线新闻中的亮相也恰好是一年一次。巴西的狂欢节其实就是各个桑巴学校一年一度的竞赛,常见的新闻片段中都会看到各个桑巴学校制作的大型彩车,它们造型独特,彼此之间充满了浓浓的竞争意味,参演成员则包括不计其数的身着演出盛装的舞者和数以百计的鼓手、音乐家。在里约大型游行演出的比赛中,他们要在无数观众面前进行竞演,为获得“最佳歌曲”等诸多荣誉而战,而此时桑巴大道的门票甚至高达1000美元以上。
巴西桑巴
这便是游客眼中的桑巴,但它仅仅是九牛一毛,并不能完全代表一种以惊人速度成长的音乐文化。要知道在邻近的街道、小型俱乐部和沙滩旁的小报摊上,还有许多全年无休的“桑巴世界”—它以不同的名称出现,最常见的是“巴伊亚桑巴”, 又叫“流行桑巴”或者“原生态桑巴”,参与者包含至少5到6个音乐家,他们围坐在一张类似于会议桌的桌子旁,满怀深情地演奏怀旧的或是最新原创的桑巴金曲。观众则站在桌子旁边,将音乐家完全包围在人群中。因此如果你看到一堆热闹的人群,同时又听到了鼓声,通常那里就会有桑巴演出。人们随着音乐尽情地唱歌跳舞,没人会像傻子一样站着不动。在桑巴大道上,你只是观赏者,但在其他街道上,商业演出并不存在,每个人都期待参与其中。
节拍为王
Ivan Milanez是不断壮大的原生态桑巴乐团的元老之一。我在里约Lapa夜店的小酒吧里遇过他几次,他一直都活跃于不同的团体中。Ivan Milanez在接受采访时解释道:“我将夜总会的表演视为一种文化反抗,因为目前里约桑巴文化大部分都只是为了迎合游客。”相较于桑巴学校,他的乐团与其他小型桑巴演出团体的第一个不同之处显然在于规模—如果将桑巴舞学校比作管弦交响乐,那么这些原生态桑巴乐团就像是弦乐四重奏。在后者的音乐中,你无法听到由250名以上的鼓手敲击出的如雷声响。然而,当团体的规模缩小时,人们就更能够品味到旋律的微妙变化,更能够观察到单个乐手之间的配合互动。当然,很多在小型团体中演奏的音乐家同时也是大型桑巴舞学校的成员,由他们带来的合奏更能充满动感和热情的能量。这些原生态桑巴乐团从20世纪30年代就开始演奏桑巴音乐,这样的演奏中通常都会有四弦高音卡瓦基诺琴所演奏出的清脆弦音,以及木吉他发出的轻快和弦。诚然,随着时间的流逝,一些桑巴音乐的曲调不断发生变化,但是核心的旋律以及基本的结构仍一如既往。
桑巴学校和小型演出团体之间的第二个区别在于:节拍。桑巴大道上的所有音乐节奏都非常快,力图追求最大化的快感。学校有固定的时间来进行全体彩排,评价他们表演的标准不仅在于对整体时间的把控,更在于歌曲从开始到结束是否保持同样的节奏,因此在过去几年里,竞技性桑巴的节奏变得越来越快。
一位叫Casa Grande的学校导演曾抱怨“为了让表演更有看头,节奏已经趋于疯狂”。而原生态桑巴的音乐节奏更加缓慢,更加轻松,专门用于舒缓的双人舞伴奏。但原生态桑巴的音乐家也可以演奏快节奏桑巴,他们的音乐奔放而流畅,曲调仿佛随风飘扬般恣情而动。大体上,小型桑巴乐团更能演绎多元化的律动和节奏,这一点与爵士乐相似。